立川是在古田的抚摸下醒来的。他在性事后一向睡得沉，以至于连北山已经离开也没有注意到。

起了身，他发现自己的睡袍已经穿在身上，身体似乎也被擦拭过，没有丝毫性事后的黏腻感。

卧室的窗户开了大半，夜里凉风吹进来，房间里情事的气息也几乎都散尽了。

北山那家伙，说不定连床单都清理过。

“身体不舒服吗？”古田问，“怎么这么早睡。”

“我没事。”立川打开了床头灯，“不影响你寻欢作乐。”

“真的不舒服就不要勉强自己。”古田坐在床边，手伸过来抱住立川的腰，“吃饭了吗？”

立川不知道该说什么。他借着下床的动作挣开古田的怀抱，含混地说：“抱歉。我先去洗个澡。”

他不喜欢古田对他温柔，因为没有办法给出回应。

立川冲了澡，也清洗了体内。虽然没有吃过晚餐，可他却并不感到饥饿，身体里流窜着的，全是另一种渴望。这具身体只是在清理的过程中吃了几回手指而已，就这样恬不知耻地开始渴望另一个男人的肉棒。

立川猛地把手指抽了出来，拿起花洒对着后穴随意冲了几下，把沾在臀瓣外面的润滑剂全都冲走，然后草草擦干了身体。

再次回到卧室，立川看到了古田坐在床边，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。他站在原地，对上古田的眼神。

古田什么都没有说，站起来把他抱进怀里，扣着后脑来吻他。

每每古田想要亲吻立川，立川总是下意识避开。有时古田会放弃，有时不依不饶地追过来。今天的古田有些执拗，硬生生噙住了他的唇，压着他舔吻进来。

立川觉得呼吸停滞，身体微微僵硬，偏偏腰和后穴是软的，体内像是有细小的电流在窜，又酸又麻。

就当是最后一次好了。立川想。古田那样细致又敏锐的人，面对一张不久前还欢爱过的床，总会发现蛛丝马迹。

立川闭起眼，任由古田在自己口腔里不断索取，手伸进浴袍里，摸起他尚且带着一丝水汽的身体。今天的古田比往常更加霸道，指尖的抚触也带上了探寻的意味，从后腰一点点划过尾椎，探进他身后那个柔软的肉穴，然后不容置疑地在里面翻绞。

“抱住我。”古田是湿吻的间隙命令道。

“唔……”立川向后仰了仰头，伸手搭住了古田的肩膀。古田抱了他的腰，转而把他压在了床面上。

双腿打开，下意识地就勾住了古田的腰。立川睁开眼，发现古田的眉头舒展了一些，正用颇有兴味的眼神看着他。他下意识垂下眼，偏过头说：“硬了就进来。”

“听起来，你很想我？”古田咬着他的耳垂问。

“……是你自我意识过剩了。”

“是吗。”古田不以为意，深入体内的手指加到三根，一边模仿着抽插的姿势，一边用指腹揉按他敏感处。

立川颤着腿根硬起来，喉结滚了滚，忍不住哼了一声。古田的手法他太熟悉了，这是想让他在手里就射出来。古田一向喜欢这样玩弄，立川倒也不怎么介意。甚至，如果古田只把他当一个有趣的玩具，他倒更心安一些。

“硬得真快。”古田笑着评价他，“这么舒服？”

“你不是……试验过很多次了吗。”立川微喘着答。

“嗯。”古田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，“不愧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身体，足够敏感。”

立川的后穴缩了缩，夹着手指的肉壁不由自主泛起酸意。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，只能一味喘息着。

“怎么，舒服得说不出话了？”古田又笑了，“淫乱到这种程度……我不在的时候，有偷偷抚慰过自己吗？”

“当然没有……”

“是吗。”古田的语调变得更加低沉，体内手指的动作不自然地顿了顿。可正在立川等待着古田再问些什么的时候，古田的手又开始了动作。

于是立川也不得不再次被带入古田给予的情潮里。

射过一次后，古田把立川压在毯子上进入他。毯子在他身下褶皱着，立川下意识地去拉身下的布料，古田却拉过他的手，把他的身体抱起来一些，扯平了毯子垫在他身下。

立川的眼神暗了暗。他猜古田看到了床单上留下的痕迹，却想不明白为什么古田为什么不直接质问他。古田没给他思考的机会，粗大的性器在体内抽插起来，很快带走了他的思绪。

似乎无论在什么状态之下，立川的身体都没有办法抗拒古田带来的快感。这一天立川用的润滑不多，被古田玩弄过一次，穴里已经不剩多少，抽插起来摩擦的感觉更加强烈。立川屈着腿感受着古田进进出出的触感，每一下都鲜明有力，舒服得让人全身发软。

“怎么这么心不在焉？”古田伸手玩弄着立川的乳尖，双眼紧紧盯着立川，“别抓着毯子，抱着我。”

等立川的双臂环住了古田的背，古田才微微笑起来。

“就是这样。每次抱着我的时候，你的

身体也会变得更加敏感一点。”话音落下，古田加重了抽插的力度，每一下都顶进他身体深处。

“有这种事吗……”立川的视线略过古田的发丝，落在天花板上，“我怎么不知道。”

“不知道也没关系。”古田揉捏了一下立川的乳尖，“你只要负责感受我给你的快乐就可以了。”

“……明明被玩弄的人是我，负责享乐的人才是你吧。”

“那是因为，你被抱得舒服的样子，总是让我很愉快。”古田停下抽插的动作，“我还记得你最初总是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，不知不觉已经变得这么乖了。”

“无聊的征服欲。”立川反唇相讥，“我只是习惯了而已。”

“习惯是被征服的预兆……这样简单的事，你不会不明白吧。”古田轻轻笑起来，手伸上来从背后扣住他的肩膀，俯下身贴着他缓缓动腰，“这么多年，你的身体已经不能没有我抱了吧。”

“怎么可能……”

“哦？难道说，还有谁可以让你这么畅快地射出来吗？”

立川想到北山。虽说他和北山的关系开始于一次意外，一次连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冲动，可每次拥抱的时候，身体却也都是契合的。身体的快感确实比不上被古田的拥抱，可就像古田所说，让对方在性事里体会到快乐也是一种乐趣。他并非不享受。

“有又怎……”片刻后，立川反问。